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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4) (第2/3页)
的心时,就仿佛要穷尽天地间无数的晦气,那具庞大的躯壳内涌出了无数的晦意。 就好像在那瞬间,所有存在于脉络之中,世界之内的晦气都被连根带起! 都被其吸纳! 那恐怖的气息节节攀升,补天阵的杀意与金光也越发亮起。阵法已经启动,却至今都还未有动作,不就是为了苦苦等候这头魔物令世间所有的晦气都归位! 哪怕是在那样扭曲的晦涩的亵渎的画面中,仍然有无数的触须包裹着佛修的身体。仿佛魔物不知算计他至深的,便是这谢忱山! 那些触须无用地堵在腰腹处的血口,仿佛要阻止那流淌的鲜红。 香甜的腥味疯狂怂恿着欲.望,触须却没有吸过任何一口,哪怕在晦气涌来的极致痛苦中,触须在微微颤抖,却把谢忱山卷得更深。 他能出来,便意味着佛修的气息已然断绝。 只是魔尊不懂。 这样的伤势比起从前谢忱山留下的,只能算是稍稍严重,可是从前能快速愈合的伤势,却为何突然仿佛那些脆弱的人族一般,孱弱得不似样? 扭曲的恶意在体内膨胀,无穷杀意难以遏制,补天阵的气息令人厌恶,怀中的温暖在渐渐消散古怪的暗色中,两团如同鬼火般的猩红逐渐狰狞起来。 实在是太痛,魔甚至分不清楚究竟是那躯壳在发痛,还是那颗新生的心在鼓鼓疼痛。 无心之前,魔尊便会痛。 那些痛是莫名的,寻不到根脚,哪怕痛苦也是懵懂的,无谓的。 有了这颗心之后,却比从前还要痛苦百倍,千倍! 不知其因,痛不知为何,竟然是如此幸运。 不。 古怪的,扭曲的,混乱的话语在所有人的心头降临。 他们不知为何,却蓦然听到了。 不! 嗬嗬撕裂的耳郭疼得他们弯下腰来。 这颗心,不想要。 耳鸣般的剧痛让修为较低的修者直接吐出血来,境界直接大跌。 那坐镇补天阵的七十五个阵修也面露痛苦的神色。 咳咳我,花费了这般大的力气,才孕育出来的心,你说,不要,就不要了?薄弱的,几乎听不见的嗓音响起的时候,就连说话的本人也是听不大清的。 如此喧嚣嘈杂的战场,那仿佛是耳语。 的确,现在在褫之内已是战场。 人,妖,魔的战事。 魔物猛然低下头。 然后他后知后觉,现在他这般诡谲的模样,佛修是寻不到他的眼睛的。 于是那头几乎要撑破补天阵的魔物渐渐缩小了身形,他重新化作了人,披着灰扑扑的袍子,上面只有一层滚边,还是从前谢忱山建议他加上的。 俊美苍白的脸低下的时候,两行血红的泪水爬满了他的脸庞。 是滚烫的。 是热的。 如同谢忱山几乎要流干的血。 那也是热的。 谢,忱,山。 魔尊用极慢,极慢的速度叫着佛修的名字。 佛修便小声,小声应着。 他似乎是痛极了,也累极了。 自他醒来,那伤口恢复的速度蓦然加快了许多,可是比起他从前那般迅猛,却还是远远不如。 魔尊几根触须在僧人的身上擦过,那浑身血污的灰袍,就换做了雪白的新僧袍。 佛修虽然常一身灰。 然这身白袍,却异常适合他。 两条极瘦的胳膊搂着谢忱山,那骨头硌得慌。 他半睡半醒地想着。 困了。 其实当真是太累了。 可是耳边吵杂之中,却仿佛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呜咽声。 可怜极了,也痛苦极了。 那咿咿呀呀的哭泣声让人烦到不得不重新睁开眼。 魔尊那流满血泪的脸就不好看了。 丑。 谢忱山想。 他靠坐在魔尊的怀里,轻声说道:魔尊啊魔尊,走到今日这一步,你应当知道我从前都是在算计的罢。 魔尊皱着眉,硬邦邦地说道:你没骗我。 我骗了你。 这就像是嘴角,无聊无趣极了,却好像可以一直这样斗下去。 太有意思了。 谢忱山想笑,倘若不是因为那伤口还未愈合,他必然是要放声大笑,笑得恣意张狂,笑得放诞不羁,笑着世间的事情真是太有趣了! 他勉强扶着魔尊的胳膊站起身来。 方才魔尊那蓦然的动作,早就让无数视线投注在此间。 谢忱山捂住着嘴咳嗽了几声,漫不经心地说道:诸位怎么等我这死去回来都过了一回了,这还没动手呢? 他的声音虽浅,也确实是没力气说大声了,却也足够了。 华光寺无灯,如今你的任务已经完成